一個婆的流水帳日記 – 05
……國中的時後被老師叫去辦公室,第一次聽到它,只懂它字面上的意思,將它埋在心中,然後終於有天需要對自己輸入一組密碼的時候,我突然知道,這就是密碼。我想,大部分的踢也許每天都過著類似出櫃的生活。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不言而喻,也可能有些踢索性就保持不言而喻。然而,身為一個婆,必須像置入性行銷,勇於宣布才算數,我必須主動提出:「我是同性戀」才構成出櫃程序。
……國中的時後被老師叫去辦公室,第一次聽到它,只懂它字面上的意思,將它埋在心中,然後終於有天需要對自己輸入一組密碼的時候,我突然知道,這就是密碼。我想,大部分的踢也許每天都過著類似出櫃的生活。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不言而喻,也可能有些踢索性就保持不言而喻。然而,身為一個婆,必須像置入性行銷,勇於宣布才算數,我必須主動提出:「我是同性戀」才構成出櫃程序。
……我們喜歡踢我們不知道花了多少年研究踢的樣子,可是不管有多喜歡踢,我們就是無法成為踢,這還不明顯嗎?就算我們為了好玩、為了新鮮感,穿奇奇怪怪的衣服、剪頭髮、穿中性的襯衫,難道我們就不是我們了嗎?難道踢自己認為自己只是剪短髮穿男裝的女人而已?妳們不知道我們永遠也成為不了任何一種踢,因為我們沒有是踢就是踢的那個最關鍵的東西啊。
……胸罩真是一件奇怪的事物,它阻擋在我們和愛人的身體之間,它現身意味要被褪去,意味妳的踢女友比某一些踢更接受自己的身體,但它又意味所謂身體的接受,是女人被教導怎麼分開身體的每個部件,發明各式各樣的區域,使用不同的方法分別處理它們。 女友說起乳房,她看著它們成長,也經歷過運動內衣、散置以消弭其存在感的過程,直到,有天看著自己的裸體,想到將來它們可能被欣賞,那天起就換胸罩了。我看著她的身體說,我知道,我欣賞,然後輕輕滑過它們。
……我無法給踢世界和平。我無法告訴踢如果妳不是踢我依然愛妳,就像我無法愛不欲望女人的女人,也無法欲望不論是欲望女人或男人的男人。有人曾經說過:我愛你,無關性別。這句話對我來說一點也不美。愛當然是不分性別的人類內部情感。但是對我來說,我要的是這樣的彼此相遇:我愛妳,妳就是我要的那一個女人。
……在意識到自己是什麼之前,小時候的我就已經心疼踢。她們在那些故事中彷彿看不見自己的處境,一再重複一樣的故事,我在單面玻璃這邊看她們,她們面目模糊,但有一樣的背影。踢的背影,我在意識裡不斷撫摸的一道形狀。長大後我才知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和她們相遇,我長大了,但她們已經老了。 那個年代的踢,不是癡情就是花心,那個年代的婆,消聲暱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