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 Trash Talk-4 臺灣女同志（舊時）的網路情慾空間

［開場音樂］♪ ♩ ♫ You say I’m a slut like it’s a bad thing. You know what? I don’t give a fuck. ♪ ♩ ♫

Hello，這裡是Les Trash Talk，我是交友拉子小編。
這個禮拜要跟大家講的主題，是「臺灣女同志的網路情慾空間」。在講這個主題之前，我考慮到我個人的年紀以及經歷，並不能夠涵蓋所有曾經存在過的臺灣拉子網路情慾空間，但我希望在能力所及和時間允許的狀況下，能講多一點就是多一點。所以在開始之前，我去看了不少資料。一些啦，一些資料（笑），然後我現在整個人是處於一種惶惶不安的狀態。因為曾經努力地在臺灣的網路空間裡面爭取屬於女同志空間的人，其實很多，然後我深深地知道：我不可能代表他們，我不可能幫他們代言，所以我頂多能做到的，只是非常非常簡單的介紹。好，這是一個不太有自信的開頭（笑）。

接下來要跟大家說的，我會分成兩個部分。第一個部分，由於我個人沒有參與過，我不確定這些網路空間裡面到底可不可以做女同志情慾邀約⋯⋯我真的不知道，因為畢竟我沒有參與，然後我看到的資料也沒有辦法很直接地告訴我：有還是沒有？

（第一部分開始）1990年代，那時候的網路空間據我所知大概有兩大宗，一就是奇摩家族、奇摩聊天室，另外一個就是BBS。因為那時候大家的電腦設備畢竟是二十多年前，所以其實並沒有像現在的電腦設備這麼先進，上網也都是必須要靠撥接上網。那時候撥接的聲音很大，所以有些人半夜偷偷上網，還要用衣服或什麼把撥接機器蓋住，免得太大聲吵醒爸媽。就是那種有點刺激、有點怕被發現的狀態下，去上網。在那樣子的狀況下，如果又是同志的話，其實刺激的同時也會很孤單；當這樣的同志如果能夠在網路空間上找到人、能遇到彼此，會覺得很有共鳴。這是很珍貴的一個體驗。所以，那個年代，我相信對年紀大一點的拉子來說，真的是非常非常珍貴的一段時光。

那個時候是以BBS網站為大宗，是因為BBS它所需要的就是設備條件、還有網路流量，其實都不如現在網站需求那麼高。你只要很簡單的電腦設備，然後網路速度也不需要太快，就可以連上了（因為BBS裡面是純文字，純文字真的不會占太多流量什麼的，我真的不是資訊專業）。總之，對那個年代的人來說，上BBS快速又方便，而且你電腦設備不用太好你就可以上，所以它是ok的。在那個年代，有淡江BBS裡面的「淡江蛋捲拉子天堂版」，還有「小鎮姑娘」。這些BBS站裡面，都會有非常多的關於女同志認同、關係、性，例如說性愛的問題和各式各樣討論。除此之外，也有一個是「Carol的家」，它像是一個⋯⋯我有稍微看一下，它的年代大概是1997年到2016年之間，在1997年前後，它是以類似個人網站的方式再加上論壇的方式運作。它有留言版，然後個人網站站長（也就是版主）他會在網站上分享自己的生活，論壇裡面也讓許多女同志可以互動、聊天、徵友，然後留言也有⋯⋯我有看到這個網站，留言版現在都還在！還有人在上面尋人。

據說在當年Carol的家其實是人氣非常高的地方，女同志一定會去。然後還有傳說中的DB（笑），DB就是「Dear Box」，它是大概在2000年前後的時候出現，這好像也是變成傳奇了，因為我其實找不到資料！我的天！據說它現在已經轉型成臉書的私密社團，但是它沒有開放一般人加入，需要有認識的人從中進行轉介，有興趣的人其實你們真的google一下就知道了。

再來，重頭戲是：1996年的臺灣，一個BBS站成立了，它叫做「壞女兒」。這真的在臺灣女同志界很重要！它一開始成立於1996年。其實，在1990年代，臺灣成立不少同志BBS或同志網站，其中男同志網站最多，女同志的網路資源相對於男同志更少一些，而且壞女兒是在1996才開始，比起同期其他的同志網站，它是比較慢的。而且壞女兒的設備條件也不是那麼好，它同時可以在線上的人數甚至⋯⋯我看資料是寫說限制是100人，然後常常發生人太多、進不去，或是申請帳號需要比較長的審核時間。此外，如果你太久沒上站，你帳號可能會被刪掉等等⋯⋯。總之壞女兒並沒有那麼「方便」，你隨時想去也未必能去。即使如此，它還是有非常多的人氣，非常多的女同志在壞女兒有了很美好的回憶。

那個年代，如果你不確定對方（你想認識的女生）能不能接受同志，或者她本身是不是同志？有的人就會問對方：「妳知道壞女兒嗎？」或者「妳有去過壞女兒嗎？」。如果對方一臉「蛤？什麼東西？」，很明顯她就是跟這個世界（同志文化理解）沒有任何關係。但如果你講到壞女兒，對方的反應是「喔~」，對，你就知道了（笑）。那就是像是相認的暗號一樣。

壞女兒似乎幾度關站，我現在查到好像最劇烈的一次人潮移動是在2005年。2005年那次壞女兒關站，恰逢當時剛好有KKcity 5466站的存在，所以壞女兒的女同志人潮就移到了5466去。

好，接下來我就要講我個人有參與到的部分了（第二部分）。

KKcity它也是一個BBS站，這個BBS站下面有很多分站，5466是其中一個，然後也包括了很有名的，長期以來一直支持性權的「花魁藝色館」。花魁藝色館的事，有機會再說（笑）。當時，5466也是KKCITY下面的一個分站，5466是什麼呢？5466的諧音就是「我是拉拉」，5466的意思就是「我是女同志」。所以5466這個女同志BBS站，在2005年開始湧入大量女同志人口。5466站裡的板塊規劃滿詳細的，它裡面有依據認同分版，就是有T版、婆版、不分版、雙性戀⋯⋯，然後還有不同關係的版、徵友的版，也有從地區來分的，例如說基隆版、臺北版、臺中版、宜蘭版、花蓮版、臺南版⋯⋯各式各樣的版，你可以依照地區，或依照妳的認同交朋友、認識朋友、分享故事。

裡面最紅的版就是「徵姦版」（笑）。對，那個年代我們叫做「姦情版」或是「徵姦版」，在5466徵姦版，裡面我印象中最有趣的事情就是「裡面什麼都可以徵」。裡面你可以徵吃飯，你可以徵約會，你可以徵喝咖啡，或是找人接吻，或是分享彼此的故事，或是抱睡，然後當然也有上床。

不過，我不知道是否因為年代不同？在那時大家在徵姦版發文，其實很少直接說「我要約炮」。那個年代的女同志裡面較少主動或直接地說出「約砲」這兩個字。那個年代，我們在互動的時候，其實容許並擁有更多的曖昧性存在（無論是文字或實際互動）。所以，5466的徵姦版裡除了情慾或約會徵求，也有很多經驗文、心情文，都非常非常有趣。那個時候徵姦版人氣有多旺呢？徵姦版上文章，一天大概就可以發到⋯⋯印象中發到10篇以上，最多20、30篇也有。

在我很年輕的時候，曾經有一次晚上，11點50分，我決定要在5466徵姦版發一篇「徵人跟我一起出去看夜景」的文章。因為我當時是有12點的門禁，如果在12點前可以徵到，我就會說徵姦版太強大了！那故事的結果是，我真的在12點門禁之前徵到了（笑），對，我真的徵到了。

接下來，KKCITY大概是在2011、2012年前後關站了。既然KKCITY這個大站要關了，下面的分站包括5466、花魁等等也必須跟著一起關站。當時有一個熱心的版友有將5466移到清大楓橋BBS下面，當然包括了裡面的徵姦版，也一起移到清大楓橋BBS。不過，因為當時那位版友對於徵姦版有個理想：他希望徵姦版的大家是一家人，彼此有信任感這樣子。所以他對於要進入（新‧清大楓橋下的）5466的人，他採取會員制：你必須要提出以前在舊的KKCITY5466徵姦版有發過文的證明，版主才可以讓你進去新的5466徵姦版。但是這種證明其實沒有那麼容易提出，因為以前舊的徵姦版其實是可以匿名的，而且有時候，⋯⋯至少我啦，我不太會記得去存我發了什麼文章（現在想起來滿可惜的，因為我還滿想看自己以前中二時期都發了一些什麼東西，現在都找不到了！總之那個時候沒有存歷史文章），所以，我沒辦法提出證明，就無法請版主把我加入新的站。我進不去。不過，根據我另一位成功進入新‧清大楓橋下5466徵姦板的朋友回報，他說：是進去了，但可能因為會員審核真的沒那麼容易通過，所以裡面人很少。少到什麼程度呢？少到一個月只有一篇文。⋯⋯各位，一個月只有一篇文！要怎麼約啊！要怎麼約？跟我講！（激動）⋯⋯好，所以那個時候大家都很鬱悶，因為5466沒了，徵姦版也沒了。

接下來是什麼呢？接下來就是2G，就是「2Girl」，2G它是在2010年先成立了網頁版，它的網頁，就是網站裡面有一個版塊叫「拉子情慾版」，可是這個版裡面大多是只有討論跟拉子的性有關的東西，裡面它的版規是很明確地寫說，禁止發表跟一夜情、徵友有關的文章。所以在2G網站／網頁版是不能做情慾徵求的。不過，在2011年，2G它設了一個BBS站，那這個BBS站裡面有一個版叫做「Desire版」 — 慾望版，裡面就像是過去5466的徵姦版，是可以進行性邀約的。不過或許是因為5466關站的時候，女同志人潮沒有適時銜接上（或是沒有宣傳？畢竟拉子一向也沒有所謂公開的標誌性人物在做宣傳），所以知道2G可以做情慾邀約的女同志，沒有想像中那麼多。當時2G bbs還是可以約，但是在上面常常會發生一種情況：你發了一篇文，等了好一陣子，終於有信來了！然後雙方交換站內信和聯絡資料，聊一聊發現：⋯⋯等一下！你不就是我朋友嗎？我們不是認識嗎？⋯⋯對，就是都是認識的人。（苦笑）所以，最後大家就有一點：「啊～怎麼約了好幾次都是認識的人？算了！」就不約了，這樣。那時候的女同志，（至少當時我身邊的女同志）大家都很鬱悶，然後都覺得難約得要死，這樣。

在這段期間，其實「UT聊天室」一直都存在，它從最初壞女兒那個年代，1990年代就已經存在，直到現在都還存在。UT聊天室它的特色是：你不需要付費，然後也沒有任何的審核；只要你是個人，有可以上網的電腦，你就可以去UT聊天室。那裡的女同志聊天室，完全沒有任何的審核或限制，只要輸入你的暱稱，選擇你要顯示什麼顏色，然後就進去了。很自由。

但也因為這樣子「完全的自由」，所以有一些問題存在。它的第一個問題是：進去的拉子，每個人想要找的都不一樣。有的人就是上去想要有一搭沒一搭很隨興的聊天，有的人上去是希望可以找朋友，有的人上去是希望找伴、找女朋友，有的人上去是想要一夜情。因為大家想要的都不一樣，而聊天室這種東西，你又沒有自介可以看，所以你只能一個一個慢慢聊。所以常常發生：聊了很久，才發現自己的需求跟別人對不起來；可是你已經花掉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樣子的狀況。

UT聊天室的另一個問題是：這種聊天室沒有任何性別限制，有時候你一進去，就馬上會接到男性的騷擾密語⋯⋯不管說你自己是T或P或不分或什麼，只要你顯示的是「女性」，你馬上就會收到來自男性的密語（私密訊息）：「要不要試試看我的屌？」、「要不要嚐嚐老衲的棒子？」⋯⋯之類的。很多時候會讓有某些女同志一進去就會感到強烈的不舒服（不是每個人，有的人就會覺得算了無所謂，但是有些人就會覺得很不舒服）。所以，UT聊天室有它存在的價值，但是也不適合所有人。

剛才說到：就是5466徵姦版隨著KKcity而關閉，然後2G人少、都遇到認識的人，然後UT一直都常常會遇到異男，要找人也不好找，常常花很多時間這樣子⋯⋯這些狀況下，少部分女同志就開始移到PTT的拉版。

這是我下一期要講的主題，下一期會把重點放在PTT拉版跟我們這個站的故事，也就交友拉子成立的故事。（我在這裡先稍微預告一點）我個人認為：在過去，因為5466KKcity徵姦版它還存在，徵姦版本身也容許邀約的曖昧性，加上當時的拉子不見得會使用「約砲」這種相對強烈的性邀約字眼（有，但是少，大部分的人在文字上還是會保留一定的曖昧性）。所以，當時的女同志有網路情慾空間，文字容許曖昧性，所以過去PTT拉版對於一夜情的議題，其實是沒有像現在吵得這麼白熱化、這麼非黑即白。可是，在2014年前後，因為5466已經關了，然後2G人又少，想約的人根本不知道可以哪裡去約，所以當時就有些人在PTT拉版上面做了一些性邀約的嘗試，於是PTT拉版上掀起一大波關於一夜情和約炮的爭辯和討論。這個下次我再講，我們今天就是把臺灣女同志網路情慾空間的部分講到一個段落。

好，接下來，不管是在PTT拉版或是臉書，或是大家知道的所有社交平台上面，總是有人在徵求Line群組──臺灣拉子另一個網路情慾空間，就是Line群組。因為臺灣人都愛用Line嘛，可是Line它雖然看起來訊息交流是方便的，而且你因為頭貼，然後還有記事本，然後你個人的那個主頁，所以其實看得到彼此的照片。它有它的優點，但是它的缺點就是：其實大部分的人只有一個Line（大部分啦！），那個Line通常是一個人學校、工作，正式場合通用的，所以line其實是有隱私和個人資料上面的一些風險，因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自在的把自己的情慾跟自己的外界公開身分做直接連結。這也有出櫃的問題。

也因為這樣子的顧慮，女同志的Line群組，尤其是跟性、跟情慾有關的Line群組，很多時候群主為了要保護群組的成員，所以都會設下一些審核限制。這些審核也會讓一般沒有相關管道，或生活圈小、沒有認識的人轉介的女同志不容易得其門而入。再來，假設真的得其門而入，Line群組裡面又很容易有小圈圈導向：就是大家都認識。所以，認識的人到底要約？不約？有的人在意，有的人不在意。即使大家都不介意與認識的人相約，如果真的約了，你們之間發生關係的事，又難以避免在Line群組裡面傳開來⋯⋯這是有點「私生活半公開」的狀況。所以，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Line群組，對有些人來說，Line很方便；但是對另外一些人來說則未必。

接下來呢，2016年前後，有一些中國開發的女同志app開始興起，包括熱拉、Les Park拉拉公園，都是比較多人使用的。

其實在這之前，大概2013前後有少數歐美開發的女同志社交app出現在臺灣。當時我有下載使用，不過呢，人實在少到靠么。你知道有多「少」嗎？那少的程度是：我打開app，搜尋「離我最近的女同志」⋯⋯離我最近的女同志有178公里遠。我就：⋯⋯唉，算了。之後我就立刻刪掉那個app（苦笑）。

2016年到現在，Les Park、熱拉其實都有非常多的用戶，真的是一打開你就會看到隔壁就一個（拉子），對，就是這樣子的程度，真的，「找人」並不困難。但是要談到「情慾」就變得困難了，有多困難呢？像Les Park裡面，其實是有一些可以約一夜情的群組（ONS、419），但是它的第一個問題是「顏值導向」。這類的app設計、社群互動模式都將「顏值」作為重要的標準，就是「你長得好不好看」。不管是臉或者是身材，顏值是你用照片表現自己的方式。如果你濾鏡開太大，會被人家說是「照騙」。所以，如果「顏值」或是「視覺化」，作為情慾邀約互動的唯一決定條件⋯⋯，其實不見得適合所有人。

對有的人來說（顏值導向）很方便，就app滑過去，看到大家的臉，他就決定自己要誰、願意跟誰發生關係。可是對另外一些人來說，「顏值」未必是他們的主要決定因素。

這類女同志交友app的第二個問題：像Les park拉拉公園，他們（官方）說為了要保護用戶的安全，所以禁止生理男性參與、使用這樣子的app。它審核的方式是要求使用者必須要上傳正面臉部照片，或者是錄一段你說話的聲音，或者是錄一段你包括動作和講話的「影片」。最高等級的審核，就是你必須拿著你的「身分證」跟你可辨識的本人臉部做清晰的合照。官方表示：身分證上其他的資料可以蓋掉，但必須要露出「性別：女」欄位，你必須露臉跟「性別：女」三個字一起拍照才可以。

關於這樣的性別審核，我個人當初下載這個app的時候，其實非常不能接受。我知道對大部分的人來說，一聽到（這樣的審核方式）會說：「蛤，那就⋯⋯反正女同志嘛，跟男生本來就無關（所以禁止男生使用，很正當）。而且我真的很討厭被男生騷擾，所以男生就是可以滾，死越遠越好。」……關於這樣的厭男心態，我真的可以理解。為什麼我能理解？因為小編我每天收到各式各樣的投稿，然後要管理這個站，我真的是可以體驗到有多煩。當你們的煩是一分的時候，我的煩就是一百分，真的就是一百分。可是，我們永遠不能忘記：如果我們為了要避免一些麻煩，我們就用很粗暴的方式，把人跟人做切割，其實這樣會無意中犧牲掉一些可能本來是盟友的人。而且有一天，我們自己本身，也可能會被這樣子的標準所犧牲。

怎麼說呢？例如：如果要驗證我是生理女性，我就必須上傳我的照片。總是有那種真的看起來很man的T吧！有吧？有吧！

那，光看照片不準，聲音驗證呢？那真的有那種不但看起來很man然後聲音也真的很man的T吧！對，我真的就遇過，對，我真的那個時候接電話起來，我想說是男的嗎？是騙我嗎？可是我很確定不是，因為後來我有脫掉他的褲子，所以我很確定他真的不是男生。總是有這樣的人吧！

好，那你說身分證總可以了吧！身分證？那請問一下跨性別呢？

我真的覺得：只要是「人為的審核」，就不可能是百分之百正確，因為都一定多多少少會有一些私心。例如說他是跨性別，他是FtM好了，他是女跨男，如果他今天很帥，你是不是就會放他進來？如果他沒有想像中主流審美的那麼帥，你是不是就拒絕他？是這樣嗎？那如果是MtF、跨性別女同志呢？那你是否會因為他的原生性別 — 生理性別是男性，所以你就拒絕他進來？（那條依據生理性別劃分的界線哪裡？生殖器官？跨性別在用藥/手術的不同階段時，又要怎麼分？）這樣子的社群劃分，是對的嗎？是好的嗎？⋯⋯我不認為這樣子是好的。
我記得在我第一集下面的留言有人提到說，希望我可以談一談跨性別或是雙性戀⋯⋯在經營這個站的時候遇到這樣子的使用者，有沒有一些故事或是互動？這個我之後會有一個主題專門來講。

所以我才會說，我不希望這個網站那麼輕鬆或那麼粗暴地請「異性戀、順性別、生理男性」直接滾蛋、不要來，我沒有辦法這樣子講。可是我在經營管理上確實是有很多的掙扎跟困難，不過這也不是今天的重點。好，講到這裡我相信時間已經爆到不知道哪邊去了，真的好可怕。好，我要說的是，其實臺灣拉子的網路情慾空間不是沒有，一直都有。可是由於大家一直以來都很害怕異男湧入或是被發現（就是怕出櫃），大家也害怕公開談論「性」相關話題；以上種種問題夾雜在一起，所以大家一直都很難直接地在網路情慾空間裡做深入的良性討論。即使偶爾有相關討論，經常只限於小圈圈，或者是出現在女同志小說的一部分，它很少是公開地、嚴肅地去討論。

我現在說出這些臺灣女同志情慾空間，大部分現在已經不復存在了。少部分現在依然存在的（臺灣女同志情慾空間），我相信並不會因為我這樣一講，就有大量異男湧入。⋯⋯因為說真的，男生他們要花時間、精神之前，還是多少會想一下這個東西到底可不可以約得到。或者少部分人真的（蠢到？）去花時間，他們花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約不到，沒有人會花一輩子在這裡，因為約不到就是約不到，就是這樣。

總之我認為：臺灣的女同志其實需要公開討論：網路上的情慾空間有哪些？各個情慾空間的特色是什麼？裡面有什麼潛規則？這些潛規則其實真的是可以提出來討論。例如說：怎麼樣的文章會約到什麼樣的人？或者是說，我們在約的人，有些人跟你的互動讓你覺得不被尊重？⋯⋯這些討論，即便是過去我在5466徵姦版那個年代，我們在徵姦版上面邀約的確是很活躍，我們什麼都可以徵，我們可以認識各式各樣的人。可是，如果我們在各式各樣的互動中，遇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或者我們很困惑，我們要問誰？⋯⋯說真的，我們只能問身邊的（女同志）朋友。可是，又因為長期以來臺灣社會對約砲汙名化，朋友可能會我們說：「蛤？你去約砲喔！⋯⋯（好噁心）」，於是我們就會不敢跟朋友講。或者，當你聊起對約砲的困惑時，朋友會用一種帶有刻板印象跟偏見的觀點跟你說：「反正就是約砲，約砲來的（人）就是那樣子啊！你對約砲有什麼期待？」⋯⋯這種對約砲、砲友帶有框架的觀點。或者認為反正炮友就是那樣，你根本沒有必要那麼尊重對方（？？）。這些議題很難好好地被正視、被討論，而我認為這個東西是需要被討論的。

好的，說到這邊我必須非常遺憾地跟大家道歉，就是我爆時間了！而且我爆了兩倍以上！好，真的很對不起，可是講到歷史，真的時間會爆。我知道我也講了很多廢話，但是沒有辦法，因為人家就不是專業的啊！（笑）

先跟大家預告一下，下個禮拜要說的會是PTT拉版跟交友拉子之間的故事。這就是很直接的在說交友拉子當初在2015年前後，因為發生什麼樣的故事才要架站。下個禮拜把這個東西講完之後，交友拉子的架站歷史就會先告一段落。好，同樣很謝謝大家這幾個禮拜以來的支持，其實有的時候大家在下面留言、回一些鼓勵的話，我都很不好意思，我會想說不知道除了謝謝還可以說什麼。有的時候我好像回得太嚴肅了，畢竟我是個⋯⋯大家聽到現在應該都知道，就是個又嚴肅又想太多的小編，所以才會造成第一集大家看到「Les Trash Talk — 1小編沒有臉」，很興奮，點進去聽到底是什麼東西，200多個閱聽次數，現在逐次下降。我未看先猜：這一集閱聽次數可能因為時間又爆長，所以大家懶得聽。應該會降到80以下吧！我猜（笑）。總之，能夠堅守到這邊的人非常感謝你，我知道我現在講的很多東西其實是很零碎、不夠精密也不夠完全的，這是一個嘗試，也是一個開始，因為畢竟我就說這是Trash Talk嘛！我不是說這是一個論文或是什麼嚴肅的演講，這只是一個很隨興、很零碎的談話節目。所以很高興你們願意在這裡花你們生命中的這些時間聽我講這些事情，希望我講的這些事能夠多多少少帶給大家一些不一樣的思考，或是就是一個單純的分享。謝謝，我們下一次見。